深圳湾环评造假事件的启示：德尔菲法在环境影响评价中的作用和应用
从大量环评之“躲猫猫”开始说起
生态文明、环境治理中的人民参与、人本解决方案（Human-based Solutions），是建设“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文明的保障。现在的环评大量的在搞躲猫猫。他们的环评和公众参与是存在非常严重的问题的。比如：首先，缺乏公众参与，他们根本就不邀请。不通知、搞暗箱操作。第二，在形式上，比如说，他们在官网某一个非常隐秘的位置去发一个很简单的信息，发完之后再撤掉，似乎“公示”了、却实际上根本没有起到让公众和独立专家参与的作用。第三，在时间上，他们没有前置时间，没有充分通知。如果他们想真正的做到体现“环境影响评估”的本质的、中心的思想，其实不是什么难事。但是经常可以看到比如对于持不同意见者就控制住、或者不让你参加、或者所谓加以名额限制等等做法。
这种藏起来、躲猫猫的行为，带来了许多生态环境问题。比如深圳湾疏浚工程环境影响评估造假事件，第一批专家在环境影响评估中，出具反对意见；然后他们又另外招了一批新的专家来评，通过了。结果在官网公示的时候，被细心的公民科学家和社会组织发现了问题，因为该环评出现了诸如20多处把“深圳”写成“湛江”这种低级错误，才有了后来一步步的追究、以及绿会对此提起了环境公益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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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破？带着这个问题，本文是针对一种较为公正的方法的研究、学习笔记分享。
“德尔菲法”专家咨询技术简介
德尔菲法（英文名Delphi Method）是一种专家咨询技术，旨在通过向专家组发送多轮问卷调查，以达成一致的结论。德尔菲法最初是由兰德公司的Olaf Helmer和Norman Dalkey在20世纪50年代构思的，并应用于美国国防部的研究项目中。这个方法的名字来源于古希腊阿波罗神庙的牧师。德尔菲法的要点是：让被征询意见的专家采用匿名发表意见，专家之间必须要做到“相互不通气儿”，不发生横向联系。这样一来，就能够避免专家意见向少数影响大的专家意见趋同。
具体的流程
总的来说，是专家通过循环问卷和反馈来推进讨论；然后在每轮的结束之后，专家的回答会根据其他参与分析的专家带来的信息发生变化。这个过程充分利用了专家的分析能力和“群众智慧”的元素。德尔菲法的流程如下：
首先，组织者会根据所研究的主题选择一组专家。一旦所有参与者都确认了参加，每个专家都会收到一个问卷，要求他们根据个人意见、经验或以前的研究对每个主题发表评论。
然后，组织者收集并编写每个专家的答案，将其转化为下一轮问卷的问题，并向专家组发送。在每一轮结束后，专家都会收到上一轮问卷的综合摘要，使每个专家可以根据群体的回应调整他们的答案。这个过程会多次循环，直到达成共识。
德尔菲法的一个巨大的好处是，可以避免“意见领袖”和不必要的压力，同时呢，它还可以提高专家的意见质量和效率。它可以应用于各种领域，例如预测市场趋势、制定政策、评估项目和评估风险。要确保研究的合理性和公正性，德尔菲法需要遵循一些伦理要求，例如保护专家的隐私和匿名性、尊重专家的知识和经验、鼓励专家公正、客观地表达意见等。
“德尔菲法”专家咨询技术的伦理要求
由于德尔菲法通常涉及到收集专家的意见，因此需要遵循一些伦理要求，以确保研究的合理性和公正性。具体说来，德尔菲法的伦理要求包括以下内容：
保护专家的隐私和匿名性。确保专家的姓名和个人信息不被披露，以保护其隐私和个人信息。
尊重专家的知识和经验。尊重专家的知识和经验，不应忽视或无视他们的意见。
鼓励专家公正、客观地表达意见。确保专家能够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自由地表达意见，而不受其他专家的影响。
保护专家不受报复。专家表达意见时不应受到报复，如被开除、诽谤或其他负面后果。
确保德尔菲法过程的透明度。确保德尔菲法的过程是透明和公开的，以便任何人都可以理解研究的方法和结果。
确保德尔菲法的结果可靠。德尔菲法的结果应该是可靠的，因此需要确保专家的选择、问题的设计和分析的方法是适当的。
遵守研究伦理规定。任何研究都应遵守相关的伦理规定，如获取知情同意和审查委员会的批准。
优vs缺点分析
一言以蔽之，德尔菲法（Delphi Method）是一种通过对专家群体的意见进行分析，以达成共识的方法。该方法的优点之一是，不需要将所有专家集中在一起进行实地会议（节省了成本、时间，如果是类似于新冠疫情期间也有助于降低病毒传播风险），因此具有高度的灵活性。由于参与者的反应是匿名的，所以个人专家无需担心他们的意见会产生负面影响。同时，参与者的匿名性也有助于防止“光环效应”——即更重视群体中更强大或更高级别成员的意见。
通过德尔菲研究，随着意见被影响和改变，共识可以逐步达成，从而使方法非常有效。与许多其他类型的访谈和焦点小组不同，德尔菲研究允许参与者根据其他人的意见重新思考和完善他们的意见，从而有助于形成更加深思熟虑的过程。但是，就像一个硬币有两面一样，这种方法也不是没有缺点的。毕竟，与实地讨论可能产生的活动甚至是“针锋相对”相比，德尔菲法无法产生同样的互动。因此，在速度上会有所放缓。另外，该方法可能需要多轮问卷调查，导致有些参与者可能会在研究未完成之前退出。此外，有可能参与者会调整他们的回答以更接近大多数的观点，从而减少了代表多样性，降低了结果的有效性。
ExpertLens工具
为了方便推进这种分析方法，中国生物多样性保护与绿色发展基金会科技伦理工作组人员发现，在兰德公司的官网上也发布了一些工具。比如，ExpertLens是一种在线的修改后德尔菲方法，用于向专家征求意见和利益相关者参与。这种工具适用于使用者需要做出复杂的决策，并想纳入专家和利益相关者的意见。ExpertLens允许参与者独立或合作地识别重要问题、对解决方案进行评估和排序，并通过在线讨论回顾和讨论评分结果，同时也允许参与者修改他们最初的回答。ExpertLens的匿名性帮助参与者更诚实地表达意见，并根据内容而不是参与者的社会地位或人际特征来评估其他参与者的评论。ExpertLens还可以帮助在线实施传统的专家评估和患者参与方法，以便方便收集和分析数据，实现专家和患者的交互和讨论。
德尔菲法在环境影响评价中的作用和应用
不过，关于这种方法的应用，笔者最关注的还是在环境影响评估方面。
如前所述，深圳湾环境影响评估造假事件殷鉴不远。“深圳湾航道疏浚项目环评报告抄袭造假事件”，是环境影响评估造假的典型案例，该事件体现了公众参与在提高环评质量、抵制环评造假等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
那么，在前期，如何可以将这种“德尔菲法方法”有效的用于专家环评阶段呢？
笔者读到了一篇2017的研究论文。文中提到一种改进版的方法——Fuzzy Delphi Folchi (FDF) method是对传统的Delphi Method在环境影响评估(EIA)领域的改进。FDF方法中使用模糊数学来量化各项影响因素的权重，以克服Delphi Method中专家主观性和不确定性的缺点。在FDF方法中，专家可以使用模糊语言来表达他们对影响因素的认识，这使得他们能够更好地评估这些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和重要性。因此，与传统的Delphi Method相比，FDF方法能够更好地处理不确定性和模糊性，提高EIA的准确性和可靠性。同时，FDF方法还提供了一种更加客观和系统化的方法来评估环境影响，并使决策者更好地理解各项影响因素的作用。
当然，这个细节笔者尚未看到。期待更多专家、读者关于“德尔菲法在环境影响评价中的作用和应用”这个话题。
（注：本文为笔者研究笔记，仅供参考。）
整理 | Wendy
编辑 | 绿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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